“咳。”魏魘偏開頭，“下次不會了。”

話音剛落，外面就傳來腳步聲。鄭曲知心裏一緊，趕緊捂住魏魘的嘴，以免他又發出聲音。透過一些空隙，他能看見女人發白的裙擺。

漸漸的，裙子朝這邊靠近。

鄭曲知呼吸一緊，不敢動彈，只是趴在魏魘身上。女人卻停下了腳步，鄭曲知手頓時有些抖，生怕待會就在空縫中看見女人的眼睛。

但幸虧恐怖片裏的場面並沒有出現，女人的裙子很快又消失，腳步聲漸漸往外去了。鄭曲知松了口氣，收回自己的手。

“魏……唔！”鄭曲知往上挪了挪，剛發出一個音節，唇就被堵住，他瞪大眼，借著外面投射進來的一些燈光，滿眼震驚的瞪著魏魘。

魏魘……親他？？？！

這又是什麽鬼！他媽的第幾次了？？

魏魘眼睛往外瞟了瞟，鄭曲知福至心靈，僵硬的就著這個姿勢，眼睛往外瞟去。只見，外面不知何時又出現了那截發白裙擺。

鄭曲知眼皮子一跳，更加不敢亂動了。

女人又在店裏徘徊了一陣，好一會功夫後才離開。這次等了很久，見外面是真的沒動靜後，鄭曲知才微微偏開腦袋。這個空間有些擠，他腦袋擡不起來，只能擦著魏魘的臉，最後唇停在魏魘耳邊。

“我們出去？”說完完整的一句話，鄭曲知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有些啞。

“嗯。”魏魘也動了動，垂下眸子，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
鄭曲知先鉆了出去，一出去就看見旁邊鏡子裏的自己，頭發亂的像鳥窩，臉上卻紅彤彤的，小小的嘴唇也紅紅的。

“剛剛你壓到我的手了。”出來的魏魘突然道。

鄭曲知只覺得空氣都有些燥熱，他知道魏魘的意思是，魏魘的手壓住了，所以捂不住他的嘴，只能用自己的嘴去堵住他，不讓他說話……

“沒事沒事。”半晌，他尷尬撓頭。

說完後，兩個人又是一陣沈默，氣氛有些尷尬。驀地，見魏魘口袋裏的報紙露出個角，鄭曲知順手拿了起來，強行尬聊：“這個報紙有什麽特別，你這樣愛惜？”

說著，展開報紙。

魏魘眸光微動，手指微微一顫，卻沒有動。

鄭曲知漫不經心的掃了眼，嘴裏道：“2014年，那會我還是國民老公呢……”

說完，把報紙遞給魏魘，料想魏魘是不是想看報紙了，所以才把這份報紙收起來。

魏魘伸手接過，見鄭曲知沒註意，緩緩翻到背後那頁。只見，最中間的位置，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對著鏡頭直笑。

那是幾年前的報紙了，在最醒目的地方，總是會有報道當時最紅明星的新聞。

目光溫和的看了片刻，他小心翼翼的避開那個圖片折疊起來，重新放回了兜裏。

***

女人大概已經走遠了，魏魘突然伸手摸了摸鄭曲知的下巴，嘆了一聲：“出血了。”

鄭曲知一怔，也伸手摸了摸，之前那個創可貼不知道什麽時候掉落了，那個小傷口居然又矯情的裂開了，一摸就是濕濡的一片。

“怎麽還出血？”鄭曲知皺緊了眉，又想起魏魘手受傷的事，便順帶關心的問了句：“你的手怎麽樣了？”

“已無礙。”魏魘下意識的將手蓋在自己手腕上，眸光微動。

鄭曲知隨意的用手背擦了擦血，往外看了眼，“我們現在去幹什麽？”

“回去。”魏魘抿了抿唇，伸手握住鄭曲知的手臂，制止他擦血的動作，又朝鄭曲知靠近一步，眸色逐漸加深，不由分說的便低頭，將唇蓋在傷口處。

“餵！”鄭曲知一驚，雞皮疙瘩起了一胳膊，趕緊把魏魘推開。

魏魘後退了幾步，唇上沾了些血，看起來格外的妖冶。鄭曲深吸一口氣，眉頭還緊緊的蹙著，語氣有些沖：“你幹什麽？！”

這幾天，他和魏魘的相處模式實在有些怪異，準確來說是有些暧昧。

魏魘也皺緊了眉頭，鄭曲知的抵觸表現得如此明顯，想來告訴鄭曲知自己的唾液能止血，他大概也不會相信，默了半晌才道：“啊，剛剛是魏郴，不好意思。”

聞言，鄭曲知一怔，下意識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。上次被那個魏郴咬的傷痕已經看不大真切了，但仔細看還能看出一道小小的疤。

“那你現在？”鄭曲知有些擔心。

“沒事了。”魏魘輕咳一聲，有些不自在的偏開頭，半晌後又不著痕跡的轉開話題：“現在回304，等那個男人死吧。”

“哦哦。”鄭曲知點頭，眼睛還是時不時的往魏魘身上瞟。這幾天他都要忘了，魏魘可是有雙重人格的人啊……

察覺到來自鄭曲知的打量，魏魘的老臉有些繃不住，漸漸染上一絲紅暈。掩飾性的，他迅速轉身朝外走去。

鄭曲知哎了一聲，趕緊邁著小短腿跟上去。

其實他們並沒有跑遠，離他們住的小區還挺近。他們沒走幾分鐘就到了304，門還虛虛掩著，魏魘走在前面，先推開了門。

一進屋內，濃重的血腥味便直逼了過來。

女人大概還在外面找他們，屋內安安靜靜的，除了他和魏魘就只有地上躺著的那對父子。奇怪的，男人居然還沒死去，見他們進來了，眼珠子轉了轉，嘴裏吐出幾串血泡，嘟囔著什麽。

鄭曲知心裏突然浮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，像是被什麽牽引著，越過魏魘，在男人面前蹲下。男人發出的聲音斷斷續續，幾乎不成句子。

但很奇怪，鄭曲知聽懂了。

“存折……存折在……在桌子底下……”

聞言，鄭曲知眸光微冷，就要死到臨頭了，心心念念的還是存折嗎？失望的剛要起身，腳踝卻突然被那男人握住。

男人是用了最後的力氣去握的，力度大的驚人。

“密……密碼是她生日……”男人卻還在兀自含糊不清的說著：“西尾街……23號……給她……給她……”

語罷，他突然沒了聲響。

鄭曲知一怔，問:“給誰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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